觉他的语气有些不对,本想再说点什么,刚才扫了瓷片下去的老太监端了茶水上来。
宋枕棠打发人下去,然后亲自给宋长翊倒茶,忍不住问:“二哥,这人我以前仿佛没见过。”
宋长翊睨了一眼老太监退下去的背影,道:“前几天东边小花园的玉兰死了,花鸟房派过来的,我看他手脚还算便利,就留下了。”
只是一个太监而已,宋枕棠本来就是随口一问,闻言也没有多想,她点点头,然后问宋长翊,“听孟值说你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,叫人送些吃的来吧,哪怕喝碗粥也好。”
确切的说,宋长翊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,他将自己独自关在东宫不见人,底下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劝的,只有宋枕棠。
宋长翊看着宋枕棠眼底的关心,点了点头,“好。”
兄妹两人一起用了膳,宋枕棠主动问道:“明天我和萧琢就要启程去宜秋行宫了。哥哥,你和阿娴表姐随我们一起回去吗?”
宋长翊喝了一碗粥垫肚子,胃里总算舒服了些,他摇了摇头,说:“京中还有事要处理,你明日去行宫的时候,记得带着阿娴一起。”
他并不想让裴之娴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。
宋枕棠听话地点了点头,“好。”
宋长翊两天一夜没有合眼,用过一碗粥之后,仿佛所有的疲惫都涌了上来,宋枕棠没有多待,又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。
含章殿重新恢复了安静,宋长翊深呼一口气,卸了骨头似的把自己往椅子上一靠,视线却仍然盯着宋枕棠送来的那一盒子糖人。
半晌,他看着那盒子忽然笑了一下,然后扬声唤人进来。
“殿下?”孟值走进来。
宋长翊站起身往后殿走,同时吩咐道:“把公主送来的匣子好好收着。”
宋枕棠从东宫出来的时候,已经过了午时,本以为萧琢已经去了龙虎卫,没想到一上马车,萧琢竟然坐在里面等她。
“你……”宋枕棠看着眼前这人,还以为自己在做梦,僵着动作没再往前。
萧琢笑了笑,抬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,“怎么傻愣在那?”
宋枕棠反问道:“你怎么在这?你不是说今天下午要去龙虎卫的吗?”
萧琢道:“龙虎卫的事还有孟劭在,我基本已经安排好了,今日不去也不会出岔子的。”
宋枕棠看着萧琢,没说话。
萧琢坦然承认道:“更何况,我不放心你。”
宋枕棠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了两下,明明那么感动,偏偏嘴硬道:“有什么不放心的,过去这些年,我不是也自己过来了。”
萧琢长臂一伸,直接罩住人的肩膀,“过去是过去,可是现在有我在了。这样的日子,我自然不会放你一个人。”
其实已经习惯了,毕竟大哥走了那么久了,可是此时听着萧琢安慰的话,她却有些想哭。
她不想被萧琢看到,于是一头扎进他的怀里,抓着萧琢的手臂盖在自己脑袋上,像是在遮掩自己的表情,也像在向他寻求一份安慰。
萧琢没有拆穿,也没有再开口,他张开手掌盖在宋枕棠的头顶,安慰什么小动物似的,顺着她的发髻一下一下的揉。
没一会儿,腰腹间的衣服被一片温热浸湿,宋枕棠搂着他的腰,无声地哭泣。
她哭得伤心,削瘦的肩膀都在发抖,可又那么坚强,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。
不知过了多久,总之萧琢小腹那一块的衣服已经完全被哭湿的,宋枕棠才终于从他怀里拱起来。
哭了那么久,两只眼睛一定肿成核桃了,宋枕棠捂着眼睛不愿意叫他瞧,坐起来之后,立刻就要背过身去。
这次萧琢却没由着她,伸手捉住她的手腕,不让她挡着。
宋枕棠的声音里还含着明显的哭腔,她生气地命令,“别看我。”
萧琢却没有移开视线,“为什么不能看?”
宋枕棠说:“很丑。”
她的声音黏黏的,有些委屈,更像撒娇。
萧琢却没有听,他一只手环在宋枕棠的腰后,将人一把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,另一只手强硬地拽开宋枕棠遮在眼前的手背。
两双眼睛都哭得肿起来了,萧琢轻柔的吻覆上去,仿佛能够止疼消肿的草药,宋枕棠一下子不动了。
“一点都不丑。”萧琢说,“让我特别心疼。”
宋枕棠本来都已经收住了情绪,这会儿被萧琢的一句话,撩拨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。
她环住萧琢的脖子,凑过去咬了他的嘴唇一下。
“咬我做什么?”萧琢轻蹙了一下眉。
宋枕棠低声道:“让你闭嘴。”
说完,她又咬了他一下。
她的力气太小,说是咬,其实也不过是叼着萧琢的唇瓣研磨了两下,不疼,反而痒痒的。
萧琢就这么由着她胡闹,等她闹够了,累了,才扶着人重新躺回自己的腿上,“睡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