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颂宁笑起来,“我们什么时候回成都?”
葵葵计划等许颂宁身体状况稳定一些就带他回成都, 在成都休养一段时间,一起再应对那个麻烦的手术。
因为许颂宁这次晕倒对身体影响实在太大,需要住院观察半个月左右, 出院后也还需要休息, 不能立刻坐飞机。
葵葵向学校请了假, 一直陪着他。
两个人已经太久没有过这样放松且毫无芥蒂待在一起,现在还突然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,葵葵觉得这大概就是最幸福的日子了。
某一天, 正是清晨。
秋末时节, 气候适宜, 阳光浅淡。
一大早, 葵葵正裹着被子缩在床上睡觉,就被陈清雾的电话吵醒了。
“你在哪儿呢?”陈清雾问。
葵葵迷糊的脑袋想了一会儿, “霞公府。”
“出门吧, 三里屯喝酒, 去不去?”
葵葵眼睛都没睁开, “姐姐啊, 您家酒吧早上营业吗?”
“这就别管了,我反正能找到店儿。”
“你可真行。”
“去不去吧?”
“今天几号?”
“十号。”
“那不行,十号是小宁儿复诊的日子。”
葵葵打了个哈欠, 在床上慢吞吞滚了一圈,伸了懒腰。
困意逐渐消散。
“郁葵葵,见色忘友是吧?”
葵葵呵呵笑,“唉,陈大小姐, 请原谅我一回吧。下次你的大作业我帮你做了。”
“我可谢谢你了,工科学子。你瞎写完了, 我毕业证没了。”
“咱姐俩之间,不必言谢。”
“滚蛋!”
葵葵笑了几声,挂断电话从房间里走了出来。
她一头黑发微微凌乱,一身粉红睡衣粉红拖鞋,打着哈欠来到客厅里。
客厅窗明几净宽敞明亮,许颂宁也起床了,正坐在阳台落地窗边输液。
窗户半开,白色纱幔随风飘动。
柔和的光芒洒落在他身上。
雪肤黑发,一身白衣。
他静静坐在黑色轮椅上,腿上搭着毯子,身边立着输液架。
葵葵走过去,温暖的手掌轻轻捂住他眼睛,“猜猜我是谁。”
许颂宁浅笑一声,“请问有提示选项么?”
“有。a,全世界最喜欢小宁儿的人。b,全世界最喜欢欺负小宁儿的人。选吧!”
许颂宁的手指搭在了她手腕上。
细腻冰凉的指尖慢慢点了点,下一秒,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拉。
“啊!”葵葵猝不及防,径直往他怀里栽倒去。
“我全都选。”许颂宁笑着,伸手揽住她的腰,将她抱进自己怀里。
葵葵慌忙收住乱晃的双腿,吓得不敢乱动。仰头望了一眼输液架,还好没有被她踢翻。
“小宁儿!”葵葵嗔怪看他一眼,赶忙拉起他的手仔细检查。
还好,输液针完好待在他手背上,只是因为刚才了力而稍稍回了一点血。
“下次不准这样了!”葵葵握着他的手轻缓的按揉,“我只有这么一个小宁儿,弄伤了算谁的?”
许颂宁笑着点头,“好,下次不会了。”
他的怀抱又香又诱人,葵葵想多坐一会儿,但又怕压伤他的腿。
葵葵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,摸了摸他的膝盖,“最近还疼吗?”
许颂宁摇摇头。
“如果骗人,中午要吃完一整碟苦瓜。”
“……”许颂宁犹豫了片刻,“好像有一点点吧。”
葵葵哼笑一声。
午餐他们照例在家里吃。
最近因为葵葵的到来,许颂宁吩咐刘姨找了一位川菜厨师来了霞公府。
厨师手艺精湛,葵葵每天吃饭都要努力控制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,以免自己太过丢人。
饭后,许颂宁靠坐在床上看书,葵葵便坐在床边帮他按摩腿。
两个人都各自专心做手里的事,没一会儿,许颂宁忽然低低叹了一口气。
“葵葵,这都不对啊。”
许颂宁那双清亮的眸子缓缓从书本后露出来,满是无奈。
葵葵转头看他,“哪里不对了?”
许颂宁说:“遏止电压只与光的频率有关,与光强是无关的。你忘记了这一条,后续的计算自然都是错误的。”
葵葵一听,停下正在按摩的手,眼一闭直接往床边倒。
“我恨物理,更恨大学物理。”
许颂宁放下书本,胳膊支着身体缓缓坐起来,“这部分内容不难,如果上次没听懂,我再给你讲一遍。”
葵葵捂住脑袋,“不想听了不想听了,我听到物理就会呕吐。”
许颂宁笑着摇摇头。
这丫头高中时就是个懒惰不爱学的性子,